今年以来，除了IPO审核升级，监管部门对于再融资的合理性、必要性的把关也日趋从严。在等待近一年后，海南葫芦娃药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葫芦娃”）的再融资项目最终被否决。 8月26日，上交所上市审核委员会2024年第21次审议会议结果公告显示，海南葫芦娃药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再融资）事项因不符合发行条件、上市条件或信息披露要求，未获通过。根据募集说明书，葫芦娃原本拟通过公开发行可转债的方式，募资不超过5亿元，投向南宁生产基地二期项目、数字化建设项目以及补充流动资金。
二次上会依然被否
事实上，这已经是葫芦娃再融资项目的第二次上会。在拥有两次机会的背景下，此次被否意味着短期内或难以实现再融资目标。
据悉，葫芦娃再融资事项最早于2023年7月31日获得受理，后于2023年8月21日进入问询阶段。2023年12月29日，葫芦娃再融资事项接受上交所上市审核委员会审议，审议结果为“暂缓审议”。
作为以儿科药为发展特色的公司，葫芦娃主要从事中成药及化学药品的研发、生产和销售，该公司小儿肺热咳喘颗粒（每袋4克装）、肠炎宁胶囊（每粒装0.3g）、肠炎宁颗粒（每袋装2g）为独家规格产品。其中，小儿肺热咳喘和肠炎宁产品是两大核心产品，2023年小儿肺热咳喘颗粒在院内市场约占该产品整体销售的60%，同时在院外OTC市场也完成了全国主要连锁药店的覆盖。
值得一提的是，葫芦娃实际控制人汤旭东，2006年还曾卷入前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局长郑筱萸受贿大案。彼时，郑筱萸腐败案东窗事发后，康力元作为此案中涉嫌最大的关联企业，自然引发监管关注，而汤旭东作为当时浙江康力元的总经理，曾被中纪委调查组调查。招股书显示，2007年，汤旭东因行贿罪被判有期徒刑一年。
今年8月，葫芦娃披露了关于公司股东部分股份质押的公告，该公司股东浙江孚旺钜德健康发展有限公司持有的5500000股被质押，占其持股 9.56%。截至公告披露日，上述股东及其一致行动人累计质押89331456股，占公司总股本比例为22.33%。
在8月26日的审议会议现场问询中，上交所主要提出了三个主要问题：一是要求发行人代表结合CRO行业市场供需、同行业可比上市公司2023年预付研发款等情况，说明公司2023年期间预付研发款项大幅增加的合理性；以及2023年期间预付渠道推广费大幅增加的合理性。
二是要求发行人代表结合同行业可比上市公司研发投入资本化情况，以及公司研发投入资本化政策等，说明公司2023年第四季度研发投入资本化核算是否准确，会计处理是否符合《企业会计准则》相关规定。
三是要求发行人代表结合报告期应收账款周转率、客户结构、2023年新增经销商及回款情况，说明公司2023年营业收入增长的合理性、真实性。
中信建投执业质量引关注
与此同时，作为葫芦娃（再融资）的保荐机构，中信建投今年来同样风波不断。
数据显示，今年以来，共有345家企业撤回IPO申请。从投行撤否率来看，中信证券、中信建投、海通证券是年内IPO撤单数量排名的前三的券商，主动撤回家数分别为45家、33家和25家。
除了主动撤回的数量居于前列，中信建投还频频收到监管罚单。
具体到处罚事由，包括在保荐芯天下项目中，因对发行人业绩预计情况未审慎发表专业意见并督促其提高信息披露质量，而被交易所书面警示；在保荐恒达智控项目中，因研发费用核查不充分、函证程序执行不到位等被交易所予以监管警示；在保荐中兴新材过程中，因对发行人内控缺陷整改及运行情况核查不到位、研发费用核查不到位等被予以监管警示；在大参林定向增发项目中，因未按规定及时报告立案调查、立案侦查相关事项而被予以监管警示。
以中兴新材项目为例，上交所在监管函中披露，中信建投作为中兴新材的保荐券商，其首次申报底稿关于研发费用的核查存在较多缺失，部分核查于问询回复期间完成，部分核查甚至于现场督导期间完成。
事实上，自从2022年在中国证券业协会首次发布的券商投行业务质量评级中无缘A类评级，中信建投至今仍是“三中一华”里唯一的投行业务B类券商。
与B类评级形成对比的，是投行业务板块在中信建投业务中的压舱石地位。2023年，中信建投完成股权融资项目67家，主承销金额947.76亿元，均位居行业第2名。其中，IPO主承销家数33家，位居行业第2名；完成股权再融资34家，位居行业第2名。公司保荐央企IPO项目4家，连续五年位居行业第1名。
中信建投董事长王常青曾表示，2024年年初，该公司提出了“坚定理想信念，围绕‘战略领先’，打造具备一流文化、一流人才、一流能力、一流服务和一流成绩的‘五个一流’的一流投资银行”的发展目标。
此外，在中信建投2022年度ESG报告当中，“在上海证券交易所‘上市公司 2021—2022 年度信息披露工作评价’中获评最高等级A级”。这一评级结果，曾被作为该公司治理的一大亮点绩效写入ESG报告。
然而，随着去年10月上交所公布《沪市上市公司信息披露工作评价结果（2022—2023）》，中信建投的信披评价也由A级降为B级，这一亮点也未再出现。去年同期，北交所、全国股转系统2023年第三季度券商执业质量评级结果发布，与此前第五的排名相比，中信建投一度大幅下滑跌出前十。
从最新数据来看，自从今年在北交所券商执业质量评级中重回头部梯队，中信建投的执业质量或有所提升，今年二季度，中信建投以152.08的总分位居北交所券商执业质量榜首。
随着证监会反复强调“申报即担责”，叠加中国证券业协会正在计划完善保荐代表人负面评价公示机制，券商等中介机构在推动公司上市和融资的过程中的“看门人”职责越发受到关注。在监管部门审核日趋升级的背景下，中信建投的投行业务质量何时登上A类梯队；蒋月勤、张昕帆、王广学、刘乃生等高管轮换后，又将如何强化内控治理等方方面面，南都记者将持续关注。
采写：南都记者 于典 发自上海